板栗君爱吃板栗

人生不息,咕咕不止。

五十九、果亲王

这一年,太后皇后薨逝,宫中人人素衣,家宴亦不兴歌舞。眉庄解了禁足,复了协理六宫之权。后宫中除了少了一位皇后,一切照旧,然而前朝却不太平。有臣子提出,皇后去的突然,是否死因有异。皇帝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,恰逢果亲王回京述职,皇帝顿时大喜。

“朕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人用,十七弟回来的正是时候啊。”

果亲王没想到在边关守了几年,回到京中连歇息的日子也没有,还要继续替他皇兄做事。他晒得黢黑的脸上露出个苦笑:“皇兄实在太高看臣弟了。”

皇帝拍一拍他肩膀:“都不是什么要紧事,你放心去做。”

果亲王到岗后才知道被他的皇兄骗了,什么“不是什么要紧事”,分明桩桩件件都是要紧事!他又看底下那些供他使唤的人手,皇帝总算还有些良心,晓得派几个得力的人来助他。

他的随从阿晋悄声道:“奴才看皇上如今大不相同了,竟这般信重王爷。”

果亲王心中也有疑惑。皇帝分明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,从前他风花雪月,浪荡不羁,都是为了减轻皇帝对他的敌视。可自从擒下敦亲王和年羹尧后,皇帝便一反常态,开始倚重起他来,还派去他守雁鸣关这等重要之地。阿晋曾劝他不要太过用心,随便应个卯也就是了。可他看到边境如此苦寒,还是忍不住上了折子,请皇帝多多体恤百姓和将士。他做好了被皇帝指骂的准备,岂料皇帝竟真的应下了,军饷粮草都翻了倍,他也从果郡王成了果亲王。而此次回京述职,他原想辞去边关事务,再不踏入朝堂,谁知皇帝又给他指派了别的事情……

皇帝不知道果亲王怎么腹诽他的,他只知道十七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,让他能有空去看看他的嬛嬛和孩子们。他还笑说:“十七弟多年未成家,朕听闻沛国公家的孟小姐仍是一番痴心等着你,要不朕下旨给你们赐婚?”

果亲王顿时愁眉苦脸:“皇兄早年还拿这事取笑臣弟,如今怎么又旧事重提。臣弟若钟情孟小姐,怎会让她空等多年。”

皇帝来时,我正弯腰逗弄两个孩子。他笑眯眯道:“嬛嬛,朕与你说一件趣事。”

原来孟静娴等了果亲王多年,谁知果亲王回京述职,孟静娴见自己心中的翩翩君子变成了黝黑壮汉,登时便晕了过去,醒来后也不再闹着只嫁果亲王一人了。

“只是孟小姐闹了这么多年,纵然现在停手,她家中姊妹怕是也早被波及了吧。”

沛国公夫妇疼爱女儿,的确是对被带累的旁支家视若无睹。现下自己女儿不闹了,便为她寻起旁的亲事来。然而旁人不敢娶孟家旁支的女子,这正主就更没人敢娶了。夫妇俩这才着急起来,甚至还递了牌子进宫要求见皇帝。

“这嫁娶讲究你情我愿。若有一方不情不愿,怕是会成怨侣啊。”

皇帝撂下一句话就跑了,摆明了不想管这事。他向我抱怨道:“沛国公夫妇是越来越糊涂了,竟想让朕随便指一个给他家女儿。朕要是指个小卒,她肯嫁吗?”

我笑着替他擦去额头的汗:“四郎发话,小卒自是要感恩戴德的。只是这样一桩姻缘,嬛嬛却觉得委屈了小卒呢。”

他一手抱起弘曕:“到底是中宫无主,这样的小事也要来寻朕说道。”

皇帝寻了个黄道吉日,晋了他的嬛嬛为皇贵妃,依旧与惠妃、敬妃一同协理六宫。这下永寿宫的门槛可真要被踏平了,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,宫里有,宫外也不少。陵容来时,见槿汐她们还在一样样登记入库,忍不住惊叹一声:“好生富贵!”

我往她身后看了几眼:“怎没带昭懿一块儿来?”

“和淑和温玉她们一块儿去御花园赏花了。”她寻了张椅子坐下,“我听说祺贵人对姐姐晋皇贵妃颇有微词呢。”

“酸话而已,由得她去。”我利索挑出几样首饰绸缎往她怀里一塞,“正巧你在这,这东西就劳你自己抱回去吧。”

不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,小允子来报,祺贵人正在外求见。我和陵容对视一眼,皆是十分诧异。

“先请祺贵人去正殿等候吧。”

我换了衣裳出去,就见她正端坐着,见了我也只是起身敷衍行礼:“皇贵妃金安。”

流朱瞧她如此无礼,登时便要发作。我不动声色按住她的手,微笑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祺贵人不请自来,想是有事要说与本宫听。”

“嫔妾闲人一个,哪会有什么事。只是昔年曾在孝敬皇后那儿听过一桩趣事,想说给娘娘解闷。”

“哦?本宫洗耳恭听。”

她横我一眼,微微泛起一个冷笑:“娘娘入宫几年,风采更胜从前,也更像一个人了。”

这是又要拿纯元皇后对付我吗?我自顾自饮了一口茶,口中道:“旧人的事,本宫没兴趣再听。祺贵人若没旁的事,就早些回去吧。”

她脸上微有得意神色:“娘娘不想听,嫔妾却非说不可。娘娘这张脸,实在是像极了故去的纯元皇后呢。”

殿中静悄悄的,只听得杯盏碰撞的声音,我平静无波道:“祺贵人冒犯纯元皇后,禁足储秀宫。”

她登时起身:“娘娘这是恼羞成怒要迁怒于我吗?”

我似笑非笑看她:“迁怒如何?不迁怒又如何?本宫身为皇贵妃,难道还不能处置一个以下犯上之人吗?”

不过一盏茶时分,祺贵人被禁足的事便传遍了六宫。消息传到养心殿时,皇帝还在跟果亲王下棋,一听事关纯元皇后,心里便是一个咯噔,当即便丢下一句“改日再下”,直奔永寿宫而去,独留果亲王一人在原地蒙圈。

皇帝来时,我正拿被子蒙了头生气。他好言好语哄了一阵,见我仍是不为所动,便干脆直接把我挖了出来。蔷薇粉的寝衣散了几颗扣,鬓发也松散了,我便扭过身去:“嬛嬛衣衫不整……”

“你什么样子朕没见过?”他扶我起身,亲自帮我扣了扣子,又梳了头发。瞧我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,他温文一笑:“不生朕的气了?”

我抱住他的腰:“嬛嬛才不会生四郎的气呢,只是想听四郎说几句好听的话罢了。”

最终祺贵人禁足的旨意未减,反被褫夺封号,降为常在,迁居交芦馆,非诏不得外出。要说最高兴的当属黎萦,瓜六一走,只要宫里不再进人,这储秀宫就是她一人的天下了。为了感谢她家娘娘,黎萦喜滋滋地包了一样东西亲自送去永寿宫,又神秘兮兮地拉着她的娘娘进了内室。

“我改了好几回,这版算是最舒服的了,娘娘可要试一试?”

黎萦手上拿的不是别的,正是简易版的现代内衣。虽说都是同一处来的,我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试这个。黎萦只能惋惜着离开了,不能亲眼见到她家娘娘的……实在是一大遗憾啊。

不过黎萦没见到,皇帝却见到了。那画面太过香艳,直叫他血气上涌,当即便把人压在身下。

“你勾引朕。”

我娇笑着搂住他的颈:“四郎不喜欢吗?”

“朕求之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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